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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的悲歌
2004.08.11 3:06:20

  我现在觉得自己是有些自找了。

  下午在公车站等车时买来的两只蝈蝈唱得正欢,隔着两道门依然能听到他们高亢嘹亮的歌声。我想老妈明天不会再喂它们葱芯儿吃了。

  老妈虽然对于我买蝈蝈回来而责备我乱花钱,但是转眼间她就已经去厨房为蝈蝈掰了鲜嫩的葱芯儿来,一个蝈蝈一半。
  熟悉了环境以后,吃晚饭,两个家伙开始了他们的歌唱比赛。
  老妈笑着说:“你听听,哪个叫得欢,哪个明天给吃黄瓜,不叫的那个还要吃葱。”
  当这两个小东西叫起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时候,老妈躺在床上可能会对这个决定有些动摇了。

  其实,这两个蝈蝈只有三块钱。
  那个卖蝈蝈的人,也许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站在那里一整天,也卖不出几只。
  但是,这三块钱,却给我们一家带来了乐趣。
  蔡智忠在他的漫画里把这些虫鸣称为——自然的萧声。

  蝈蝈的叫声,曾经是我夏天里的必须,为此,还特意买过一个精致的蝈蝈笼子,是可惜现在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忘了从哪年开始,我不再买蝈蝈,也忘了从哪年开始,街上不再有那些推着自行车,前后都挂满草编的蝈蝈笼子的人。
  少了蝈蝈的夏天,也许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我们的夏天似乎越来越安静,树上没有了蝉鸣,夜里也没有了蛐蛐的叫声。
  当绿色的草地都变成了水泥的停车场,我们即将面对一个死气沉沉的家园。

  他们如此地鸣叫,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生命的短暂易逝,而为即将到来的死亡,唱一首生命的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