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是一篇补写的文章,本应在一个月前完成,却拖到了现在。物是人非,当时的心情不知是否还可以让现在把握。
(一)
星期日,人头攒动的文化宫书市。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书市放在这么一个“文物”级的地方,既没有地方停车,又没有特别的宽敞。
人,人,人。
似乎全市的人都跑到了这里,围在摊位前的人简直比里面的书都要多。自己虽然不能算无缚鸡之力,但是对于那些在人墙中冲杀出入自由的豪迈,还是望尘莫及。于是,我似乎成为了背景,从人头的缝隙中走过,偶尔不甘心地象内张望一下,然后继续做人流中的分子。
(二)
终于累了,拖着我的小行李车——这车还是某次书市上买书送的——车上装的却是几盒子的拼图和一个硕大的框。忽然发现角落里大树下有一块可以休息的空地,立刻奔了过去。
树坑里满是垃圾,这些被丢弃的东西,不知何时才会被清理。倚在栏杆上,喧嚣似乎渐渐远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高的矮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在面前晃动穿梭、挑挑拣拣,让思想暂且离去,让大脑只是一个图象的“缓存”。
抬头,烟尘遮掩的天上有一袅纸鸢,小小的如同灰墙上的一个污点,又或是天空中的背景。
(三)
天终于完全黑了。
坐在车里,走走停停。
忽然,空气中又飘来炸灌肠的香味,就如同每天下班路过这里闻到的一样。
举目四望,仍是没能找到卖家,这香味就是那归家路上的背景吧。
(四)
拖着沉重的小车,计算着今天的花消——不知这些书又将在屋中的哪个角落里承尘。
街口保龄球馆依然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
抬头,再远一些,昏黄的路灯下,一位老太太守着摆满发卡拖鞋梳子的小三轮车,孤独地站着。灯光自她的头顶直泻而下,那些高级的汽车都躲藏到了暗影里。
我忽然想到,自己拖着的这些拼图和书,也许就等于这位老人一星期甚至一月的收入……
不由加快了脚步,低头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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