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里糊涂,十一就这么过去了,连日子都已经混淆。今天才整理了一下思路,坐到了电脑前,开始未完成的工作。
十一前夕,身体一向健康的父亲突然被查出肾脏有肿瘤,而且生长迅速,医生干脆地进行了切除手术,于是我的这个长假——虽然对下岗已久的我来说不应该有什么“长假”的概念——就在医院和去医院的路上度过了。
医院的夜晚,微微的寒冷从门缝中挤进来。
由于麻醉药的作用,父亲已深深睡去,而守在病床前的我,目光在点滴瓶与父亲的脸上游移,忽然发现父亲的双鬓已斑白如许。我一阵错愕,这才意识到时间的确无情,当我们这些孩子开始体味生活的滋味,并且因为这种成长而欣喜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却在默默的岁月中流逝了青春与活力,迈入了渐渐衰老的年纪。
病理报告因为医生要过“长假”而还没有出来,所以我们还不知道结果到底是喜是忧。刚刚从医院出来的父亲就又和过去一样,找朋友吃饭聊天去了。日子似乎又和从前一样了,但是从母亲忧愁的目光中,我也变得惊惶了起来。
只有当我们要面对“生死”的时候,才会变得成熟。
那些陪在病床旁的夜晚,注视着父亲斑驳的白发,摸着他粗糙的大手,不由得想到自己——已到“而立”之年还一事无成的我,又怎么让父母有所依靠?
摔坏了一边的耳机嘶嘶地响,从没有坏的一边传来了一首很老的歌——《夕阳之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首歌,记得那个曾经感动过的电影——《英雄本色3》。
曾经的年少痴狂,随着发哥那熟悉的身影电影般略过眼前;曾经的意气风发,也随着光阴的荏苒而渐渐蜕化成对“活着”的满足。
于是,一丝莫名的滋味随着幽幽的歌声渐渐在心里泛滥。
“斜阳无限,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随云霞渐散,逝去的光彩不复还
迟迟年月,难耐这一生的变幻
如浮云聚散,缠结这沧桑的倦颜”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让父母能平安、快乐地走完一生,才是最大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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