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猫的窝

之一：雪舞

2005年11月10日

有时候，一些事情自己很清楚后果，却仍会不顾一切地去做。这就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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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雨。
如丝的凉意缠绕着我，而我的思绪，随一袅香烟柔柔地升腾、默默地破碎。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
当所有思绪都一点一点沉淀
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
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
香烟氲成一滩光圈
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
傻傻两个人笑的多甜”

轻轻的音乐在空荡的房间里荡漾，雪舞并不会抽烟，点上一支为的是配合气氛。坐在窗旁的她眼中也有沉沉的乌云。我望着她，她只冲我无奈地笑笑，默默不语。
我也只能沉默。

淅沥的雨声让我的心重回孤独，那曾让我安然而快乐的孤独，如今却觉得有了隐约的心痛。
心痛却不是因为孤独。
心痛是因为雪舞。

……………………………………

雪舞恋爱了。
甜蜜的初恋，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雪舞沉浸在她的幸福中，而我却只能默默看着她越陷越深。
“他好几天都没来找我了，呼他也不回，手机也不开，不会出了什么事了？”雪舞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他的影子，她的脑海里满是他的名字――夏雨。
我多想告诉她，他不值得去爱，她根本不了解他的本质，但是我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靠在雪舞的身边，一声不吭。

自我看到夏雨的第一眼起，我就发誓，为了雪舞，我一定要揭露他的真面目，那个藏在温柔微笑背后的真面目。
终于，我有了一个跟踪夏雨的机会。

那是一个无月的夜晚，风卷着一丝夜的凉意从屋顶滑过，我在黑暗的角落望着雪舞和夏雨在家门口吻别，心中一丝异样的感觉漫漫散开来。
雪舞已经进了家门，而夏雨望着关上的房门发了一阵呆，我正利用这个机会介入到他的思想中。
洞悉人类的思想是我的本能――与生具有的本能，我本不愿使用这种能力，偷窥别人的思想往往让我很尴尬。可我现在却有些庆幸自己有这种能力。
但是夏雨的意志封闭的很牢固，我尝试着寻找他思想的薄弱环节，但具有动物般直觉的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看天空，转身走开。
我决定跟着他，本着我的直觉，今晚将有事发生。
夏雨慢慢地走着，思绪很烦乱，而这烦乱的来源正是雪舞。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雪舞，我用我最大的能量去感受他的思维……

一个黑影骤然出现在我眼前，不客气地道：“嘿！你最近又躲哪里逍遥去了？”
正集中精力跟踪夏雨的我不提防吓了一跳，而这个声音更让我头疼――来的是天使。看着我愣愣的样子，天使道：“你出什么问题了？也不去工作，又想惹主人生气？再这样，可谁也罩不住你了。”
看着夏雨渐渐远去，我边敷衍道：“我这不正要去。”边继续前行。
天使跟在我身边：“你可要抓紧了，不然真的……”
“知道了。”我淡淡地回答。
天使似乎在心中叹了口气，道：“虽然主人喜欢你，但你也不能太任性，这样对谁都没好处。”他在消失之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千万别再拖了！”
天使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很是感激，但是对于那份我早已厌倦的工作，我确实提不起兴趣。可他的语气似乎比哪次都严肃，那么我就听他一次吧。
我边跟踪夏雨边四处寻找我的猎物。将近午夜，路上很静，只有夏雨的身影在路灯下忽长忽短地变换。
我感觉到空气中不安的骚动。
两条黑影悄悄地跟上了夏雨，而他毫无觉察，依旧那么心事重重地走着，默默地转进了一条幽暗的胡同。两个黑影对视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狞笑。看来要有麻烦了，我要不要帮他？
两个黑影也蹿进了胡同。
要不要帮他？正犹豫着，两声低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惊叫被我的耳朵捕捉到，我快速而谨慎地跟了过去。

胡同里很黑，我可以在暗夜中视物的眼睛看到两个黑影倒在了地上，而夏雨已不见。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他已离开。
我缓缓走到其中一个人身旁，他大睁的眼瞪着我，很年轻的脸上满是痛苦，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要说什么。
我道：“你的兄弟死了。”
他的嗓子发出“咝咝”的声音，那是生命离开躯体的声音。
我又道：“我是来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的。”
我思维的触角接触到他的思维，我清楚地看到夏雨从暗处骤然出现，手中的刀无声而迅速地插进了这个人的心脏，另一只手则捏住了第二个人的喉头。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耳中如此地清晰，如同亲临一般。
“哎，这么年轻的生命……”我的心底有一声低得几乎无法感觉的叹息。
两团淡淡的白影渐渐地清晰，地上的尸体渐渐地冰冷。
“跟我走吧。”我转身，带着两团白影――准确地说两个灵魂向地狱走去。

……………………………………

地狱还是老样子――黑暗而难以捉摸。
黑暗，是因为不让那些脱离了躯体的脆弱的灵魂再出什么差错。
灵魂，其实是一种能量。当生命结束其物质存在的时候，总会有一部分能量转换成另一种方式而继续存在，这和生命体本身的意志力、精神能力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大脑比较发达的人类所产生的这种能量――灵魂就比较多。虽然它们大都很脆弱，会在强大的阳光的作用下被吸收分解，但若有比较强大的灵魂吸收聚集周围的其他弱小灵魂，就会发生很麻烦的事。
所以，就有了我和许多我的同类――引路者，更确切地说，是灵魂的收集者。我们带领各种各样的灵魂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地狱。
地狱并不如人类所想象的那么恐怖，那里不过是死神的宫殿，灵魂最后消失的地方。

“呵，好久不见啊！”大伟拖着他独有的怪音走到我面前，而他身后依旧是一大串的灵魂，“听说你现在又住到人类的家里去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红色的光。
我默默地走，不说话。
他并不知道我不仅和他一样能窃探人类的思维，事实上我几乎可以感知任何思维的波动，所以他在心里暗暗地咒骂了一句后用略带关心的语气道：“别忘了，你是个引路者，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他总是以首领的姿态来教训其他的引路者，因为他总能找到比其他使者多的灵魂。
看着他骄傲地抬头走远，我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也曾狂热地爱着自己的工作、并以这个身份而自豪的自己。

“嘿，你真的不简单啊！”天使看到我马上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只是敷衍我呢。”看着大伟远去的方向，天使道：“如果你不任性胡来，他现在肯定已经在舔你的脚了。”
“别，他有口臭。”我笑了，“如果我象他那样，你还会理我吗？”
天使被我点中了要害，如果他也不像现在这样，早当上天使长了。
更多的同伴从我身边经过，熟悉或不熟悉。
我小声向天使道：“我要查一个人的资料。”
“夏雨？”天使摇摇头，“你知道规定。”
我也摇摇头：“你也知道我从不守规定。”
天使又摇头：“这次绝对不行。”
“哦，那算了吧。”
天使倒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放弃。
“不是我不帮你，只是……”
其实我已从他的思想了解到他上次因为帮我而受到的惩罚，这让我很难过，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道：“我知道，谢谢。”
天使的表情很复杂，我冲他笑笑：“真的，谢谢。”看着天使有些激动的脸，我想他的感情这么丰富，真的很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再遇上我这么个下手，可真是……

我决定自己调查夏雨的底细。

但是夏雨却失踪了。自那天后如同蒸发般消失，只剩下焦急等待的雪舞。看着雪舞憔悴的脸，我有些希望夏雨出现的想法了。

……………………………………

门厅传来脚步声，似乎是雪舞的妈妈，雪舞慌乱地用手赶散淡淡的烟雾，躺到床上去了。
渐渐消失的烟雾真的很象人的灵魂在消散。
听着雪舞渐渐平缓的呼吸，我知道她睡着了，祝你有个好梦。

我又开始了每夜的巡游。
雨已经停了，偶尔有弯弯的月从薄云中露出淡淡的身影。
在这片走了无数遍的水泥森林，让我不由回想起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有软软的草和轻轻的花香。而现在只有喧嚣和刺鼻的烟尘，对于我灵敏的鼻子来说，简直是谋杀！天上有云在聚拢，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片刻就消失在黑暗中。

躁动在空气中传播――杀气！
大楼的阴影中有人在埋伏，我悄悄接近，竟然是警察。他们在等一个杀手，线人报告最近这个杀手经常在深夜出现在这附近，但是他们不知道杀手的模样。夏雨已经和这个杀手在我心中重合。
远处传来脚步声。夏雨为什么不见雪舞却在深夜出现在这里？也许他被抓起来对雪舞更好。
“砰！”出乎意料的枪声在静夜里格外地震耳。
夏雨的身体向后倒去，淹没在楼房的阴影中。
片刻的安静后是骚动，警察的对讲机在叫嚷：“是谁开的枪？！过去看看，小心点儿！”
两个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前进，我抢在了他们前面跑了过去，却发现夏雨又消失了。血腥在冰冷的空气中分外明显，我追踪着这股让我兴奋又不安的味道一直到一丛灌木林后。
夏雨正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左肩鲜血殷殷。
“仔细搜！”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包围过来，夏雨在微微颤抖。
不知为什么雪舞忧伤的脸和夏雨的脸在我眼前重合了一下，让我坚决地在手电光照过的一瞬跳出了树丛，向楼群中跑去。
“啊！”被吓了一跳的警察不由用跟随着我跑离了树丛。估计夏雨已经走远，我放弃了对警察的控制，转了几个圈追踪着夏雨的气息。

原来他竟住在不太远的一个大杂院。一间老式的平房，我很容易地丛屋顶钻了进去。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灯光，夏雨正在为自己止血。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肩，只能用一只手他显得很吃力，但动作很熟练。终于，他包扎好了伤口，浑身大汗虚弱地倒在床上。
我知道自己很卑鄙，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正是他一直薄弱的时刻，强烈的好奇心让我不由自主地介入了夏雨的大脑。
一片混乱。我过滤掉无用的信息，直达主题――他，夏雨，雪舞深爱的人，是一个经过正规训练的职业杀手！虽然这印证了我的直觉，但是我却有一些痛惜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接近雪舞？随之而来的疑问让我又向他思维深处挖掘。
仇恨！深深的仇恨！从幼小心灵产生的仇恨比什么都可怕，我不由颤栗了一下。因悲伤而愤怒的脸在吼叫：“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害得你没了爸爸！你要记住，记着为爸爸妈妈报仇！”照片晃来晃去，照片中的人很眼熟。……愤怒的脸在流泪：“不是妈妈不要你，可妈妈确实养不了你，你跟叔叔去吧，他会好好待你，他会教你本事，长大好为你爸爸报仇！”……皮鞭、饥饿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童年记忆，我已无法再探询下去。
忽然，照片中的人同一个人重合，那人竟是雪舞的父亲？！

我已了解夏雨接近雪舞的原因，但是我也感到了在夏雨极力压抑的感情中对雪舞的依赖与思念，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因为背叛而被组织追杀，但他仍是忍不住在晚上偷偷跑到雪舞的窗下，于是，他再次暴露。

有人向这里接近，我蹿上屋顶，远处有车灯闪烁，看来这个藏身之处也已暴露。我感到有一股杀气就在附近，可能就是开枪的人，我急忙钻回屋中，跳到夏雨身旁大声叫他：“喵！”
他微微动了动，我又叫了一声：“喵！”他暮然惊醒，手中已握住了枪。
“喵～”我示意他快走。
“豆豆，你怎么在这里？”他惊讶地看着我。
走！我叼他的手，他诧异地看着我，我向门口跑去。他那动物般的本能终于发挥了作用，迅速关了灯，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向门外看了看。
我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院门外。
夏雨对院内的地形很熟悉，他在黑暗中敏捷地绕过了各家堆放的杂物，摸到了后院墙边，这里有一把木梯。
墙那头是另外一个杂院，我站在墙头，警察已经摸进了院子。我们从一个屋顶爬到另一个屋顶，直到确认下面不会再有警察，才悄悄溜了下来，夏雨的伤口再度崩裂，他的脚已有些发软。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我不由盯住了树影下走出的这个人。
夏雨开始也吃了一惊，片刻他道：“小雷，他们果然派你来。”
来人不出声，只看着夏雨。
夏雨苦笑一下：“动手吧。”
小雷沉默着。
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夏雨的肩膀一直在流血，疼痛使他清醒，但是失血却让他晕旋。
小雷终于动了，他跨上一步扶住了夏雨，道：“跟我走。”
不！我想告诉夏雨这个人太危险，但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一只乱叫的猫。

我只得跟着他们来到僻静的护城河边。
小雷重新为夏雨包扎了伤口，并给他点了一跟烟。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小雷甩给夏雨一个纸包，“我就这么多钱，你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
夏雨盯着幽暗的河水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大不了被罚一顿，你走了他们更需要我。”
“跟我一起走。”
小雷摇摇头。
“我不想看你再陷下去。”
小雷笑了笑：“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的身世你最清楚，我没地方可去。”
夏雨叹了口气：“我不也一样。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等你老了以后，做不动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想不了那么多。”小雷看了一眼夏雨：“我看，不如你去警察那里自首。”
夏雨苦笑道：“我身上的案子太多。”
小雷犹豫了一下道：“如果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要挟组织，或许……”
夏雨看着小雷：“什么样的东西？”
“比如，各地的联系人名单，或者同组织有联系的官方的人的名单。”
夏雨轻轻将烟掐灭，道：“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小雷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信任我。我走了。”
雪舞？！他的脑中有雪舞的形象？！我挡住了他。
小雷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了？”
“那是雪舞的猫。”夏雨的眼睛有些发呆，“如果我有这样的东西，组织也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来杀我了。”我感觉到夏雨的思维渐渐麻木、混乱，那只烟……
小雷回身观察了一下夏雨，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他蹲在夏雨面前，看着夏雨直直的眼睛，轻轻道：“你直到你有多蠢吗？蠢得幻想可以脱离组织，做我们这行的，除了干到死，永远没有脱身的可能！”
夏雨缓缓道：“是你向他们透露了我想走的事儿？我曾经那么信任你！”
小雷的眼里竟露出了伤痛：“是你把我训练成了一个无情的杀手，我一直以你为榜样，你曾经是我的唯一支柱！你知道吗？”他的手在夏雨的脸上摩挲着，“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你仇人的女儿，你竟然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你太让我失望了。更不可饶恕的是你竟想丢下我离开！”温柔的目光变得尖厉，他甩手给了夏雨一个耳光，“你怎么能背叛我？你怎么能抛弃我？！你奢望能和那个女人生活吗？”
夏雨的嘴角有血渗出，他沉默了许久：“是我对不起你，我……”
刀光一闪，已经插入了夏雨的胸口，竟有泪水从小雷的眼中流下：“你知道我多怀念咱俩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但是，你毁了我的幸福！”
夏雨无声地倒下，倒在满是落叶的河岸上。

我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小雷擦干刀上的血迹，看着他把夏雨的尸体丢下河。夏雨慢慢地下沉，大睁着的眼空空地看着我。
小雷在冷笑：“放心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我会杀了他们全家，我会让你心爱的雪舞到地下去陪着你！”
我愤怒了，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雪舞！不允许！！
但是他同夏雨一样警觉的神经让我无法介入，所以我只能硬拼了！
小雷摸了摸脸上被我抓的深深伤口，狰狞道：“想给你的主人报仇？好，我送你去见他吧！”他的手伸向怀里的手枪，我只好扭头跳进河里。
现在夏雨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抓住了他！
瞬间，我的力量传入了他的体内，同时，他的伤口也出现在我身上。这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我用我的生命让夏雨复活了。现在他是健康而完整的，而我已奄奄一息。
能量的转换使河水沸腾起来，小雷疑惑地看着河水的翻滚，更加疑惑地看着夏雨――这个他确定已经死亡的人从河水中一跃而出。
夏雨缓缓向小雷走去，小雷张大着嘴，只能发出“你……你……”的声音。

“你必须杀了他！”我再次被河水淹没。我已经无法去为小雷的灵魂引路了。

……………………………………

天使出现了，不是上帝的天使，是我的天使。
他把我拖上了河岸，他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愤怒着：“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蹈覆辙？！你现在只剩一角水晶了，你知道吗？！”我也看到他眼角有闪亮的东西。
我只能冲他傻傻地笑，我自然清楚身体内的生命水晶又断裂了一角，那个曾经美丽无比的九角水晶，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
浑身的疼痛让我无法言语。
雪不知何时从天上飘落。今年的雪来得好早啊！我转头向天，星星点点的雪花飞舞着，真的很美。

★★★★　　　　★★★★　　　　★★★★

虽然我没有忘记主人严厉的面孔，但是他还是宽恕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得到他的庇护，这引起大伟等引路者的极大不满。但是我也不能再留在雪舞身边，而被发配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后来听天使说夏雨和雪舞大吵了一架就分手了，从此再没了消息。这样对雪舞更好，我知道他的心和我一样留在了雪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