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老爸看着漫天的沙尘说:“大风一抽,柳树就该发芽了。”
果然,今天上班的路上,就看到柳树的枝条有了嫩嫩的绿色冒出来。风轻轻地拂过,枝条就随着妖娆地扭着,于是,那星星点点的绿色,就变得朦胧了起来。
矮处的蔷薇,也已经长出了嫩叶,边缘是紫色的,里面是绿色的,有的舒展开来,有的还卷曲着,如同一朵朵小花。
而杨树上的“毛毛虫”则早已有寸许长。
整日窝在屋内,竟然险些错过了如许的春色。
星期六,老爸兴致盎然地在我那又荒废了一冬的小院里种下了第一位“长驻”居民——一棵不知道品种的葡萄。
老爸负责挖坑,我则把土里面的垃圾挑拣出去,碎砖头、破塑料袋、水泥块、电线头……
葡萄种下了,浇了很多水,看着水慢慢渗下去,老爸问我,还记得原来你奶奶种的那棵葡萄么?
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时候还住在平房里,前面一大片空地,那个葡萄架比我现在的这个院子还大,葡萄架底下有个水泥的圆桌,夏天的时候,就是一大片的阴凉儿。我和表哥就在葡萄架下面玩弹球,有时候还有大院里别家的孩子。家里有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的全是弹球,我喜欢拿着带花心儿的玻璃球细细地看,而玩的时候是舍不得用的,只是用普通的玻璃球。表哥曾经有一个大大的花心儿,总是拿出来向我炫耀。
“你奶奶让我浇葡萄,必须要浇到从梢儿尖儿上滴出水来才行,那时候都是用担子挑水,哪儿有这水管子啊!”老爸边感叹着边又往葡萄上培了些土。
算算日子,离“种瓜种豆”的清明节也不远了,于是又开始规划院子的布局,这里种些丝瓜,那里可以种些喇叭花,因为种了葡萄,向日葵就不能再种那么多,只好就在窗户前面种一排了……
去年种的那些丝瓜一点儿种子也没结下,只好再去和三姨要。
三姨兴致勃勃地说起他们单位的小院子,要先种什么什么,然后再种什么什么……
听得我有些惶惶然,我不是想做菜农的,我也不奢望它们能结出丰硕的果实。这些被种下的植物的命运,估计很可能就是任其自生自灭了。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一个教韩国人说汉语的课文来:
“中国人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土地,拼命工作赚了钱,就立刻买一块地,然后习惯性地往土里种点什么东西。”
还真是精辟。
这几日不刮风了,雾气又笼了上来,天空阴沉沉地,不知道会不会下雨。走到大厦转角的地方,一阵小风刮过,打在脸上还是有些寒冷。
转进大门,猛然间一片迎春花撞进眼帘,如阳光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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