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个浮躁的季节。
车声喧闹,人声杂乱。
阳光在嘴角凝固成微笑,如此,注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早晨的车站,拥挤,人们表情漠然。站在身边的一人饶有兴致地吹着口哨。那属于他自己的调调。暗暗想起那用竹叶吹出的调子,碧水青山中三长两短的联络声----在山中迷路只要吹出这样的声音,总会有朋友在远处回应,那群在麦子没抽穗时一起踏青,在爬山遇到蛇时同生共死的朋友,如今……猛然抬起头,没有再想下去。头顶梧桐树叶间的阳光亮得恍眼,习惯了在泪盈于睫时的戛然而止。
不易,挤上了车。只能处在驾驶员的旁边。意见簿荡在眼前,翻开一看,赫然写着如此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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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我写的吧”喃喃自语着,“还是原来的”于是掏出笔又改。想来好笑,意见簿挂在这里是为了方便大家留下意见,却偏偏不准备支笔,也只有我这样的闲人才会去写呐。
车行至闹市区,遇红灯而停,不知从哪里传来这样的歌声:
I didn't notice, but I didn't care. I tired being honest, but that lend me nowhere.
但依旧车声喧闹,人声杂乱。
再没发生什么,便到了目的地。下车经过一家人的阳台。长着有白的、红的花。白与红彼此交错着,互相增色。倏然在想,没有了红色,白的还不依旧是白的;没有了白色,红的还不依旧是红的?只是习惯了对比,习惯了找寻此与彼的差距。
或许同样夏天也该是很纯粹的,定义只是自己心情的写照。在记忆里寻找是不是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夏天:
午后,一家其乐融融在树下乘凉,吃着西瓜。忽然云遮天暗、大雨滂沱。我在树下避雨,母亲把我拉离树下,说是打雷时危险。我抬头看那树,一课高大的梧桐,指着它怀疑地问过,它也会被雷劈倒吗。记得母亲当时说,自然的力量是伟大的。不过后来好象没有打雷,但是,母亲清润的声音所说的字字句句却至今未忘。
阵雨即逝,复照斜阳。天边出现了“紫蓝青绿黄橙赤赤橙黄绿青蓝紫”叠在一起的彩虹。我依在母亲的背上,看着它变浓清晰,又变浅消失。我不会像那些孩子追着虹脚跑去,我从不相信那头有神仙。可我却从未怀疑过山间那晨雾,要不是因为有了神仙,怎么会有那烟云缭绕。
恍惚,下意识抬头。没了树阴的遮挡,阳光却似乎没有刚才耀眼,也就没能挡得住回忆的蔓延。
傍晚,酒足饭饱后,在屋前路灯下,有着闲聊的人们,追逐的孩子。而更多时候,我喜欢躲在黑暗的一隅,望着天空。蓝黑的天空,纯净清澈地看不到底。当启明星渐渐隐去,天色蓝得近似于黑时,便有更多的星辰。可以看到银河、北斗七星。那是种璀璨而又深邃的景象。
有人告诉我,没有一个人弥留,天空就会有一颗星陨落。我只是想死得如此唯美,又有何惧?但还有些担心有朝一日,星星落尽,夜空又该如何? 后来又有人告诉我那叫迷信,天的外面还有好多星星,它们处在一个叫宇宙的空间里,我们也是。我毫不迟疑地相信了,以后头顶那片苍穹也成了所有理想所系。但我没有否定前种说法,更多地把它当成了种祝愿。
在凉凉的清风中看晚上的天,大概是故乡夏天最美好的事了。那片星空怎么看也看不够。
如今,有人再告诉我什么,已经很难再去轻易接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前不久回家,在火车上,凌晨,自然地醒来,身边人们沉沉入睡。听这车开过铁轨的声音,拉开窗帘。清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映出寂寥的原野上,那树林、山丘的轮廓。忽然发现,不再接受一些东西,是因为少了种叫家的优越与包容。然后,就一直看着夜空,直至项为之僵,天边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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