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大盆冷冰冰的饭和一大碟热腾腾的浅褐色的肥肉片伏案大嚼之后,再猛灌一气凉白开,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了。打着饱嗝点上一只烟,飘飘然胜似神仙,烟雾缭绕中写下这些与主题无关的文字,就如同枪击耶和华这个ID在现实中所做的一切其实没有几个人关心一样,并不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不过我还是决定把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写下来,因为蝼蚁虽小,尚惜性命,我虽不至于把我的文章看得高于生命,可也把它看作是生命的一部分。其实我最擅长的就是脱离主题的乱侃,所以经常把谈论人生方向的龙门阵变成中国何时收复台湾的猜测研究会。我们固然不可能知道中国何时光复台湾,但对于每个ID背后的真人的好奇,我猜同性之间也很少可能。我当然无意于在此讨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样的老话题,而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们中的某位实权派轻描淡写的表示:“你能写点什么吗?”在别人也许是随口说说,在我却是千金一诺。就难免有点心情激动,天南地北的胡扯一气。
分段了,但这并不表示我想到了心平气和,理直气壮的通向ID主题写作的康庄大道。无论是网上网下,我都感觉自己有如无头苍蝇般的乱闯。四年前找玄幻小说时搜索到了龙空,不过潜水长达三年之久。还记得老版时从不逛论坛,只是在每次看完小说都要进入那个叫什么“最新小说区”的地方,把网叶右边发在各个论坛上的最新的帖子全打开,走马观花的看一遍。
浮出水面时已是龙空新版,注册个ID叫剁一刀,签名档写着:“我左膀纹青龙,右臂雕白虎。前胸刻天王送子,后背刺百鬼夜行。提一把生锈菜刀,长一脸凶神恶煞。喝一声:那汉子要往哪里走?” 活脱脱的梁山泊水浒步战头目形象。
频频分段,是我小时侯应付作文的不二法门,写一排零一个字,立即分段,一字当一行 ,一行20字,段落满篇。虽然没有洋洋万言,不如我一字胜金的气势,但老师看见段落时倒也没有怀疑过我是否具有后现代写作的天赋。
我不动声色的再分一段,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我现在陷入了一个困境,有两个选择摆在我的面前,选择一;停下笔,抽只烟再写。选择二;不抽烟,一鼓作气写完。两种选择在脑海中激烈交锋的时候,我的圆珠笔依然在纸上不停的做着无声运动。写着写着就发现一个道理,抽与不抽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面对一个正处于写作进行时的人来探讨抽烟与否这样的将来时实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在说废话了,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文章是被用来“载道”的。“道”之一词,神圣庄严令我不敢仰视,但满口是“道”的老子的传人庄子说过“致小说以干县令”,可见废话和无关紧要的话和不登大雅之堂的话也是自古有之。只要够厚颜无耻,我也可以说自己上承春秋战国,下接红色神州,心系汉唐盛世,欲为中华自立自强于世界之林作一点点微小的贡献。“道”的真意,现在已是沦丧得差不多了,而“致小说以干县令”的人们却是络绎不绝,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在下整日游荡于无所事事之中时,背后居然有列祖列宗的阴魂飘飘,实在是让小子汗颜。从无中生有的废话到胡搅蛮缠的废话,可见我的文思枯竭已是到了无以为续的地步,若在胡扯下去,难免没有什么“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东西莫名其妙的飞将在小弟的脸上来。不过据金老先生所杜撰的明教教义所云:“生有何欢。死有何苦。”所以我决定厚着脸皮写下去。
寝室已经关灯了,停笔,翻出一个没有插头的接线板,在电线处烧去胶皮,露出芯子,弯成勾状,旋开电风扇盖子,将电线接在电风扇的线路上,插上台灯,光明顿时重回大地。再点上一只烟,吞吐毒气在这被不合法的光明所照耀的斗室之中。各式各样的插头陆续的接在接线板上,傍边的电脑发出一阵硬盘轰鸣的声音,沉寂片刻。令人感叹道德沦丧和惊奇于女人真奇妙的呻吟声就在空气中肆无忌惮的传开。在搭上观看者们面沉如水,泰山崩亦神色不改的那一份肃静,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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