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对于我这个懒人来说,就是个短暂的冬眠。除了探望长辈以外,其它的日子就这么赖在家里“招猫逗狗”地混了过去。
不过要说“收获”,却也不比别人少。
十月一日,真正标准的北京的秋天——天蓝云淡风猛。但是等我们到了姥姥家的小院儿,却丝毫感觉不到风的存在,只看到那一树火红的大石榴,让人垂涎欲滴。
姥姥家的石榴树长了有十几年了,已经有两层楼那么高,枝繁叶茂的样子,似乎要将整个园子的天空全都霸占了去,这是淘米、洗肉的水的功劳,而那块块斑驳的树皮则是大白子在上面磨爪子的杰作。
那爬梯子上房摘石榴的工作,自不是我这样体型所能胜任的,于是每年的秋天,我就如此仰头站在树下,拿个大大的筐,等着迎接那些红得晃眼的沉甸果实。
可惜的是树枝没有经过修剪,完全是任由它们自由发展,而那些又红又大的石榴偏偏都爱“攀高”,在绿油油的梢头随风微微地荡着,已经掉了花瓣的花托似乎是在笑我的矮小,拿它们莫可奈何。
不过,我们能够到的已经可以像小山般堆满一个大大的脸盆,而这还占不到满树果实的三分之一。那些连用竹竿也碰不到的,就任它们那么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吧。
其实,我是不吃石榴的,虽然心里面清楚地知道姥姥家的石榴个个儿都是甜的,但是还是会反射性地看着看着就觉得牙已经酸倒了。
但是,欣赏却是另外一回事。
捧个“大块头”在手上,触手柔软,泛着油亮的红色,已经干枯的花蕊还在,以它们的凋零换来了这丰硕的果实。里面的石榴籽儿已经耐不住地撑破了外衣,似乎是咧嘴笑红了的脸,里面是晶莹玉润的粒粒“水晶”,看着看着,真想找条丝线来,将它们仔细地穿成一串,挂在美人水嫩洁白的脖颈间,定是秋天里最美丽的风景了。
十月七日,天阴沉沉地,不由从心中就蹿出一股子凉气,似乎冬天到了一般。
看着自己小院里向日葵枯黄的叶子无力地垂着,夏日繁茂的样子,瞬间划过眼前。
那如蒲扇般的叶子似乎还在夏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金黄色的花盘沉甸甸地呀弯了手腕般粗的茎秆,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告诉我将有一个饱满的春天。可谁知前些日子偶然摘了几个瓜子,却发现大大的外壳里竟然空无一物,换一颗也是这样,原来它们只给了我一个美丽的谎言。
老妈却是不死心,又摘了一些,发现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却原来还是零星有些长得很饱满的种子夹杂在空壳之间的,于是全家总动员,将这些已经枯黄而大煞风景的向日葵砍倒,将有“内容”的收到阳光房里晾干。收拾的过程中,回想起从春到夏它们曾经给我们带来充满生机的日子,收获的多少,其实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
老妈忽然问:“这是谁家种的丝瓜啊?跑到你的院子里来结果儿了。”
丝瓜?那不是初夏的时候,我顺手丢下的么?
本来种的时候已经晚了,也就不曾指望有什么成果,熟料在老妈的提醒之间望过去,大大小小的丝瓜竟然爬满了我的竹篱笆,有的已经有一尺来长,有的还顶着花。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陶醉在向日葵的肥硕金色大花的未来里,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小的丝瓜在院子的一角绽放着小小的黄色花蕊。
欣喜过望,这个实实在在的秋天。
后记:
当晚,我特意用淘米水浇了那些平日里被忽略的丝瓜。
还记得以前在姥姥家住的时候在波光淡淡的水边漫步的夜晚,那种沉寂神秘的气氛让人心灵安然。现在什刹海已经变成酒吧街了,也许自此以后,北京城里再没有了净土。
老妈已经给我联系好了葡萄和石榴,准备明年春天就种,希望它们在我家小院那片不算丰腴的土地上能够茁壮成长,但愿这个现在还算偏僻的小区能够成为我心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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